我向来不喜欢诗歌,却对崔颢的《黄鹤楼》情有独钟;向来不喜欢黯然销魂的惆怅,却对《黄鹤楼》之愁绪钟爱无比。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初一展卷,满目的惆怅跃然于纸,读者的思绪随之狂舞,久久不愿释卷,无愧为七律的“开卷之作”。据说当初李白路过黄鹤楼时,竟因看见了此诗而无颜再提笔(“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由此我们就可窥一斑了。
全唐诗中,崔颢诗只存两首。因为少,所以我们就无法确定其风格特点,然从诗自身的角度来看,它是兼具浪漫主义的清新飘逸与现实主义的哀苦愁痛的。诗人以远古的神话开篇,让读者优游于神话的仙境中,然而却接下一句“此地空余黄鹤楼”,利用时空的剧烈反差,激起读者的怀旧之情,沉浸在惆怅的氛围里。写至此可以说惆怅之情的口袋已经打开,这大概就是我们通常说的蓄势。感情之流进一步宣泄:“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诗人所生活的年代正是大唐初建时,经历了五代十国的纷争,战火与硝烟尚未熄灭,人民的生活还未安定,一介布衣的崔颢对此自然在其诗中会有所流露。虽然没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般尖锐,但是读完最后一句“烟波江上使人愁”时,读者一定会产生这样的疑问:是什么使得作者的“愁”如此之悠长?是对时光匆匆如流水的感怀,是对当时民生疾苦的同情,还是作者的思乡之情使然?我们心中的疑问无穷,于是诗就达到了一种“言欲尽,而意无穷”的境界,把诗推向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综观全诗,我们不难发现全诗的主调是感叹流年似水,青春不再。读完此诗,我深深地体味到了时间之匆匆,光阴之可贵。比起杜秋娘的那首压卷之作(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还略胜一筹,无怪乎人们用“气势磅礴,意境悠远”来形容此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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