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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天的人_生活随笔_漫写爱上海网

发布时间:2023-04-24 19:11:53

爱上海编辑荐:情思总是会赶来,让我不断发出类似于今天的感慨,就在这热天夹杂在凉天的天气里,在雾气腾腾地过桥米线汤里。

下午第二节没有课,和晓暄专门为了吃过桥米线跑到北山,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走路和吃上面。看着周围偶尔急匆匆的几个人,半开玩笑地跟晓暄说,晓暄,我们过的真的是生活哎,而别人,过的是奋斗的生活,你能想象我们在去吃的路上自习室里有人在为一道题而绞尽脑汁吗?

爱上海天气很好,太阳很高,照得大地暖融融的,只给树下漏下几点清冷。但这好天气,来得让人有些猝不及防,让原本以为已经入秋的我,仍然根据几天前的天气穿着卫衣。这种天穿着卫衣,不免让人发热流汗。但这发热流汗的感觉,却让我再次感受到夏季的味道。

明明天气温暖得出奇,我却突然有些伤感,只因这热不在连续几天热天的末尾,而是夹在许多凉天的中间。好似这热不能属于正常夏天的范围里,而是夏季在真正销匿之前的某种离别仪式,仿佛要来晒透最后一朵蔷薇,让他的颜色变成铁锈色,让他发出夏日里最后的气味,自身也便离去得无影无踪。

这热,这衣袖间的汗,这有仪式感的离别,让我有关夏天与失去的所有回忆涌上心头。

等待米线被端上桌的时候和晓暄说,早上去画室,给飞姐带了哈密瓜,拎着哈密瓜,我想到了芒果大叔。上个学期给飞姐带芒果的那一天,是芒果大叔在这个夏天出现的最后一天。当时芒果大叔说,小姑娘,你们买完这芒果,我这个夏天的最后一个芒果就卖完了,这个夏天就不再出来了。当时只是觉得芒果大叔说的这番话有些浪漫,夏天的最后一个芒果,竟是被我给买了。只是可惜,以后去画室再也不能吃到这么大这么甜的芒果了,况且,大叔还亲切和蔼呢。芒果大叔,应该是这个夏天第一个和我告别的人吧。

爱上海菜还是没有上,讲完芒果大叔的我思绪繁杂。

爱上海芒果大叔退隐江湖不久后,我听说中心食堂要装修了,我想着,装修就装修吧,装修不挺好的嘛。中心食堂停业前去买米粉,阿姨问我大几的,说她不记得了,我说大二的。阿姨又说,也不知道下个学期还能不能在这,可能都不能够了,那以后就再也见不着咯。傻站的我的确是傻站着,不明白阿姨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她是不是听错了,我说我是大二的呀。就回了她说,阿姨,我大二,没有毕业呢,以后还来吃你家的米粉,还能见面的。阿姨正好给我递了粉,我也就走了。后来食堂装修了,我才又想起米粉阿姨对我说的话,才明白原来当时她因为不确定是否还能再见面而跟我告别啊,我这个傻娃子愣是什么都没听出来。托映雪当时一直安慰我的话,米粉阿姨会回来的。所幸她真的还在,还叫我帮她宣传了呢,所以大家快去吃中心食堂的米粉。

米粉阿姨是还在,但是瓦罐汤大叔却不在了。刚开学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因为也没进食堂几次。有一天中午,上课回来想去食堂买些吃的,脑子想着自己想吃什么,却没有什么想法,于是脑子又回到了上个学期的模式,当我对什么吃的都提不上想法的时候,我一般都会选择瓦罐汤,他简直就是我在纠结吃什么都没结果后的唯一选择。可是,瓦罐汤大叔好像不在了。天哪!瓦罐汤大叔居然不在了!知道事实的当天我还没有那么难过。但是,这凉天突然夹杂的热天,这夏天正式离别的感觉,却突然让我特别难过,瓦罐汤大叔也是在这个夏天离开了我的人,并且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爱上海上个学期,早上到食堂,不到十点,他的窗口常常没开业,窗口用着一张白色的布挂在那里,表明各式汤还在大瓦罐里熬熟中。即使开始开业了,也绝少有人像我一样大早上去喝汤,所以大叔常常偷懒,在窗口最里面玩着手机听着老式音乐。

爱上海大叔叫李孟,我唯一一个知道名字的大叔。因为我常常要劳烦旁边窗口的人帮我叫一叫他帮我拿汤。那人往往把头一转,大喊声李孟。大叔便脚步轻快地跑出来询问我同学要什么。明明看起来还很年轻,大叔却给我一种很是安于生活的老成,白布围在腰间的角度,又让我觉得下一瞬他就要绘声绘色地给我来一个三国故事。后来去多了,与大叔虽然没表示相熟。但氛围总归不一样,毕竟我也是一个有段时间天天去喝他家汤的小姑娘。

爱上海又是一天中午,和晓文一起去喝大叔家的汤。我在晓文前面,大叔把我的汤放在台上,我伸出手正欲抬起餐盘,跟晓文说我先去找位置了。大叔却一把摁住我的餐盘,我一愣抬头看着他。他却突然一笑对我说等等你朋友啊,她的马上就好咯。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之后,我放开了餐盘,笑着答应着。原来大叔这么调皮啊。可是调皮的大叔和他好喝的汤却不在了。

那他能去哪里啊。只咬着一根米线,燕林发出人生最真诚的疑问,眼泪都要从眶里出来了,仿佛瓦罐汤大叔不在大工食堂之后真的无处可去了一样。晓暄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我,笑我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很贴心的往我的碗里加了菜和鸡蛋,嘱咐着,来,别想了,吃菜,吃蛋,喝汤,快吃,别想了,你想了大叔也不会回来的。

呜呜呜,居然这么想大叔和他的汤。

这个夏天,除了已经告别已经离开、告别却没离开、没有告别却已经离开的人,还有一些人,他们未曾告别未曾离开却已经为我所失去。

建管一楼女厕所的阿姨,虽然我们两人关系并不能称得上认识,但是不知为何我却仍执着于把她当作这个校园里我认识的大叔阿姨之一。

爱上海我们没有过几次的交集,能数得上比较正式的也就一次。我光荣地把手机落在了洗手台,想想这交谈的缘由还真是很符合我的人设。才转身,阿姨就一把叫住了我。拾起手机的我表示完感谢之后正欲转身,但阿姨却给我讲了起来,东西可不能再忘带呀,上次也是有一个小姑娘把手机落这了,我也找不到她的人,只好拿去上交了,第二天还专门来谢谢我呢。

爱上海我虽然微笑着在听,但是却有些苦恼,阿姨的年纪有些大了,我或许可以称她为阿婆,她的普通话,我听得不太懂,只听得了大概。问了我的家乡,我的年级。我知道她有个女儿,曾经在广西打过工,现在这几年倒是回来了。还有许多事,听得不大懂便也记得不太真切了。原先几次碰见她还认得我,后来时间一长,我也不在建管上课,即便碰见了她也没印象。

再没有交谈,我只能从一楼厕所里窥探到她的生活状态,那个厕所,仿佛她的私人空间,总是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厕所与墙的缝隙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被她叠好的纸箱,还有尼龙袋子装着的各种塑料瓶。洗手台旁边,拉过一根绳,时不时上边还会晾着几只袜子或是手套,每当这时,洗手台旁边总是飘着干净的肥皂味。挂着干净小袜子的厕所,想想都不会觉得糟糕。

建管一楼厕所阿姨与建管一楼小卖店的阿姨熟识,她们年龄应该差不多,下课时,常常可以看到厕所阿姨坐在小卖店的门口,和小卖店阿姨聊天。

爱上海小卖店阿姨,也不知我们何时习惯买东西偶尔攀谈几句的。我记得是她先开的口,她问我下午几节课,什么时候放假,我也不大记得当时放的是什么节假日了,只是我们渐渐攀谈起来。

在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建管小卖店存在也不过也是几年时间。因为我一开学就在了,所以我不免以为她原本就一直在这的。小卖店的老板是阿姨的儿女,但是儿女工作太忙却没办法照看,于是这个重任就落在了他身上。那你平时会不会无聊呀?和她攀谈起来之后,我才考虑到这个问题。以前建管小卖店给我的感觉就是那里会一直坐着一个人,只要我买完东西给他看一下付款单就可以了。从未想过这个人整天坐在这地板都没有日光转移的店里,是否会无聊,怎样消磨时间。

长时间未去建管,她自然也认不出我来,虽然没有攀谈,但是我终能从她偶在椅子上坐着偶倚靠着墙的动作,读懂了她的无聊与消磨时光。

夏天过去了,不过告没告别,有些人也不在了。

时光总是把身边的东西席卷而去,我也兢兢业业地当一个见证者,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东西离我而去,仿佛这一切都正常不过,彷佛心中明了默认这是岁月经过该有的姿态,现在才发现,不过只是我的情思还没有跟上我目睹现实的速度。情思总是会赶来,让我不断发出类似于今天的感慨,就在这热天夹杂在凉天的天气里,在雾气腾腾地过桥米线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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