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海三年前的春天,周兮来到小镇。他逢人便提起:他曾梦到过这个地方,所以来到这。周兮,已经二十三,自视为诗人,有些傲气,但不惹人厌。
在小镇停留些日子,身上的钱所剩无几。本是准备离开,只因不经意间瞧见位姑娘,索性找个赚钱的活,睡睡街道。打听了几次,晓得姑娘芳名陈月,种着棵柿子树的,便是她的住处。
平常写字赚些生活费用,也寻了家饭店当小二。倒勤快,仍省吃俭用,住着街道。小镇边有一条河,女人在这里洗衣服,孩子在这戏水,周兮便也在这河里洗弄。在小镇上,渐渐熟悉了,人们都玩笑的叫声“兮儿”。
爱上海第一次和陈月说上话,是春节前一天。陈月请他写副对联,他心里已有一副,仍假意思考如何下笔,挠挠头发,扯扯衣角,时不时抬头看陈月一眼,等她的反应。陈月也不急,只站着看往来的行人。周兮见她没有脾气,就下笔了,还在对联里夹上一首早早写好的情诗,并附着送陈月三字。周兮打着算盘:姑娘家,读书少,知道诗的意思,不晓得好坏。可他又不知,陈月的父亲是小镇有名的老先生。
爱上海第二天,陈月找上门了。周兮心里乐了:怕是来招亲的。
爱上海陈月打开他写的那首诗,拿到周兮面前。不知怎的,在陈月面前,傲气全没了。
“嗯,你的诗,我可否改一字?”全不是周兮所想的。
“你看,这个若字可以改为定字,不是肯定些吗?”不知是周兮多想了,还是真的,周兮笑了笑,倒也不害臊了。
爱上海两人就这样,潦草的认识了。为了体面些,周兮租了一间小房子。两人见面多了,有时在饭店,有时在周兮的房子。陈月手上总拿着书和诗文,周兮也故作绅士,陈月的建议都是对的,她改的诗文都是好的。
爱上海小镇人来人往,却都是熟悉模样。小镇的早晨,比城里早。热气腾腾,包子的蒸气直往人衣服里钻,顿时精神了许多。下午的小镇,倒显得有些慵懒。
“兮儿,我家柿子红了,你去看吗?去嘛去嘛!”不知何时,陈月也把兮儿叫上口了。
两家隔得不远,吃两个包子的时间。周兮上一次去陈月家,柿子树还是青的,时间摇摇晃晃真快。
爱上海“你写诗吗?”陈月带着些期待。
“嗯,听好。柿子树下的美人儿,秋天嫉妒我拥有,红了柿子,也夺不走。哈哈。”周兮笑的犯痴。
爱上海“我摘个给你吃吧。”陈月拿来椅子,站上去要摘。”
“诶,我来,摔了可不好。”周兮摘下两个,洗了,一人一个。
爱上海“诶,月儿,我是不是该找个像样的活?”
“你爹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吗?”
“他,会的,他喜欢有才华的人。”
爱上海“不,我是说,他会把女儿嫁给我吗?”
爱上海陈月把未吃完的柿子轻轻扔在周兮身上,走出院子。周兮赶忙起身,慌乱间撞倒了椅子,没来得及扶,只追上陈月。
小镇最近几天有些喧闹,陈月有几天没来找过周兮了。带着满心的着急,周兮去了陈月家。刚进门,便见到门上贴着两张喜字,陈月坐在柿子树下读着周兮写给她的诗。
爱上海“啊,你来了。我爹他,准备把我嫁到杨家,这几天也没让我出门。”
爱上海“什么,你爹这是想让你一辈子呆在小镇。那你愿意吗?”
“月儿,别哭,我心疼着呢!你想和我去城里吗?”
“你爹是老先生,没事的!”
爱上海两人走的小路,直往城里奔。路过林子,听到有大队人的脚步声,都躲了起来。陈月依偎在周兮怀里睡着了。
又走了两天,两人到了城里。眼前的城,让两人都大吃一惊,城里已是一片废墟,还有几处明火烧着。向几个难民打听,才晓得刚发生了战争,城里已经毁了,可小镇也回不去了。不知敌人走了没有,和难民一起。躲了几天后,军队开进城,原来,敌人几天前转向了小镇,,过几天敌人还会往城里增兵。
周兮和陈月回到小镇,拾了几篇诗文,随军队走了。
小镇里的柿子树在夕阳下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