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一个春天,我们学校的古风、坚白、小康、睿玉、云和工院的秀一起去松岭看日出。看完日出,那些才子才女们又开始表演节目。
工院的秀同学弹的是一曲《北京的金山上》,伴唱的是云同学。几乎才开始呢,玉同学就主动起来伴舞了,她本来就是校文工团的。据说,她初中毕业后考上了重庆市歌舞团,由于她母亲坚决反对,就上我们学校来了。第一段还没完,另一个文娱爱好者古风同学也坐不住了,取出了他的长笛,和了起来。
这下,仍然坐着欣赏的,也就只有我们三个五音不全,四肢僵硬的男同学了。
《北京的金山上》演奏完了之后,又演奏了《金似地小山》、、《地道战》等电影里的插曲。三弦琴演奏的是悠悠扬扬、清越动听。长笛吹的是抑扬顿挫、轻重有致。伴唱的是字正腔园、悦耳清心。伴舞的真有点专业舞蹈家的风范,那舞步,那眼神,那舞姿无不精妙绝伦、曼妙阿拉,玲珑剔透。给人一种静则有微风拂面,清心寡欲,动辄有狂风暴雨,心潮澎湃的感觉。
爱上海哎——。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欣赏过音乐和舞蹈。还给自己定义为是不喜欢舞蹈和音乐的‘夫子’,可悲啊——。哈…哈,也可怜。
爱上海我站起来,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各位同学,刚才清越的音乐,悦耳的歌声,曼妙的舞蹈给我们以美好的享受。我们都是学子,应该是‘无诗不成会’,我建议我们每人做一首诗,以纪念我们今天的聚会。诗的要求既是和诗,也是连诗。前一个同学做完诗之后,后面和诗的同学必须用前面同学诗的最后一句起叙。”
“好啊,太好玩了。是‘无诗不成会’,子云同学,你先请!”
秀将了我一军,使我无言以对,就先胡皱几句吧:“琴声悠悠真秀,笛声扬扬有古风。歌声清清彻云,舞姿曼曼似玉。端坐挺挺练小康,双目直直真坚白。四肢僵僵笨子云,七子融融度晚春。”
爱上海“嘻,嘻。还笨子云呢,难怪云给我说子云多才,书法、口才俱佳。今日一见,文才也颇有功底。你用几句话就把刚才的活动,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虽然感觉过奖了些,也还颇为贴切。更难的是把我们的名字都镶了进去,还意顺言深,真是难得。这下我可为难了,虽水平有限,也只得胡编几句了”。
秀说了开场白后,吟诵的是:“八子融融度晚春,日出荆山东湖景。客居尤叹时辰紧,可怜秀在容城。”
“我可没把子云说得那样好,是你自己说的。秀姐,你也不要太惜别、太悲伤了。我们相距也就几十公里,一两个小时的车程,你想啥时候来就啥时来吧,我们欢迎你。我不会写诗,哎——。也说几句吧,献丑,献丑。”
“可怜秀在蓉城,故友常在梦中吟。好在相隔仅咫尺,相见容易佛悲怜。”
“嘿,嘿——。还说不会做诗呢?连古代用‘佛’代表‘不’都用上了。今天真是难为我了,我也说几句,大家愿怎么笑就怎么笑吧。”
爱上海“咳,咳——。玉同学,你就不用客气啦,你的舞姿已有专业大家的水平,我们有目共睹呢。”
爱上海“我除了吹吹笛子之外,别无所长。今天是不得不露拙啦。”
接着站起来吟诵了几句:“难慰学友一片情,横笛吹出真心声。今日琴笛融成乐,何日君来再和音。”
“哈,哈,再和音,还没玩够呀。”
小康说完之后,开始朗诵自己的作品:“何日君来再和音,事在人为任我行。米糠酿成汤中醋,佐餐饮料独我能。”
爱上海小康说完之后,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康姓米,叫米晓康。因而同学们经常戏称他叫‘米糠’,他也经常称自己为‘米糠’,并且解释说:‘这是谦称’。
“哼,哼。独我能,做醋的原料。也是,咱这儿也再没有米糠啊、麦麸啊之类的了”。
坚白接的是:“佐餐饮料独我能,小康真有自知明。跑步多缘大路走,两边梧桐中间白。”
坚白还没说完呢,大家已经笑开了。云和玉更是笑得直不起腰。坚白姓钟,叫钟坚白。我们这里笑话泄顶的人说:‘你看他那头,两边梧桐树,中间柏油路’。同学们经常用谐音戏称他‘中间白’,他也经常以此自称。
爱上海我一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了。得赶回学校吃午饭呀,食堂可是过时不候的,于是我站起来说:
“尊敬的秀同学,各位学友。我们兴之所至,一时忘情,陶冶于山水之间,没有掌握好时间。看来,咱们今天是完不成预定计划了,东湖和蝴蝶谷只有下次再去了。民以食为天呢,我们现在得赶回学校吃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