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老梧桐树下,没有一个左姓的村人。寨里寨外,闪明忽暗的灯火是山野里唯一能发现人迹的证据,这家灭掉了炊烟的眼瞳,那家睁开了木鱼的声息。有琴声,将婴儿的哭声放到最高的音贝。从左耳的吸引开始寻觅,激动的泪水断断续续,打在石板上,一点一滴。间或有夜莺的叫声,可是没有人能够听见。瓦蓝的星空扫过一张纸,一颗星星也没有留下。
古井旁边,有一块石牌,上面刻满了岁月脱下的皱纹,脱了十年,厚了十年。,有小孩子用粉笔画像,老人的青春笔记。此外,还有这个村庄青春的印吻:左右村落。
夜开始静下来,风随后静下来,叶子随后静下来,梧桐树随后静下来,一切开始静下来。蚂蚁从大地的触角开始,借泥土和桃花以春天的名义,感应路灯的体温:先是降温,然后升温,再下降,再上升。一升一降的间隙,如蓝驹弹滑的羽翼。
童年的秋千坐落在时光里,布满灰尘,像一尾晚钟上游动的金鱼,左边荡漾,右边遗忘,年复一年,猫拖着衰老的尾巴在纯净的空气里,游来游去。
爱上海灯盏如豆,人们一边尝着梦里的果粒,一边说着左右村落,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是一个银河之鱼脱水滑落的女子使用过的名字。
几千年来,老人们都是这样对外传说:左右村落在太阳升起之时,最近的左边,最远的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