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海华夏的五千年古老文明,至唐朝成为当之无愧的“盛世美颜”,大唐对世人的影响,在那个交通非常原始的时代,能够远达日本岛国,可想而知其影响之大、传播之深远,究其根本之一,归功于那个时代的才人辈出,仅因唐诗一篇,便令多少人魂牵梦萦,恨不能穿越千年,回到那个时代一睹真容。日本俳圣,松尾芭蕉,便是一人,他的作品中随处可见唐诗的影子,一个如同许多唐朝诗人一般淡泊名利、寄情于山水间的日本诗人,“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松尾芭蕉,出生于明末清初时期,最初曾经使用的俳号是“宗房”和“桃青”。“宗房”为本名,“桃青”源于诗人李白的名字,李对桃、白对青。“本书以芭蕉自41岁起,生命最后十年的行旅为线索,记载了其沿途见闻,多以自然风貌、风雪花鸟等为描写对象,文字简洁凝练,旅趣闲逸风雅而富于禅意,传达了其'人生如旅,造化随顺,风雅之诚’的精神。”“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不知芭蕉的十年旅人生涯之中,有没有漂泊之感,会否迷茫于“何处是故乡”,流连于山水之间,却依然时常忆起故乡、心怀故乡……有生之年,若能执一卷《奥州小道》,行一遍“奥之细道”,真真切切体会一遍芭蕉笔下的岛国风光,自是惬意。“2009年,日本东北强震,震央就在奥之细道的中心点仙台的外海。地震、海啸过后,名胜古迹惨遭摧毁,城市面目全非,'细道’笼罩着核辐射阴影,日人悲叹'奥之细道已成绝响’,思及书中山水有恙,不免令人神伤。”一如九寨那年的地震,庆幸自己前一年去过了,重建了两年,但诺日朗瀑布的壮美不再,火花海的绚丽已成历史,庆幸的是“地震虽然让火花海边缘形成一个缺口,水源流失露出了形态奇特的喀斯特地貌,但它却与下游的双龙海合二为一,形成了新的双龙海瀑布。双龙海瀑布比不上以前落日朗瀑布的落差和宽度,但是由于双龙海处于下游,积攒了火花海的水源后,水量大流速快,这个原本不显眼的小瀑布,成为了接替落日朗瀑布的一大景观。”修复后的九寨已重新开放,五彩池的景色依旧、镜海的清澈见底,图片上看着依然山水如画、如梦如幻,便觉甚感欣慰了。言归正传,“典雅、闲寂、幽玄、枯淡……芭蕉笔下的日本,除了美,还是美。”他的文字,“持续感动着全世界读者,并跟随芭蕉的文章重走其诗魂之路。”“日月乃百代之过客,周而复始之岁月亦为旅人也。浮舟生涯、牵马终老,积日羁旅,漂泊为家。古人多死于旅次,余亦不知自何年何月起,心如轻风飘荡之片云,诱发行旅之情思而不能自已。乃流连于海滨,去秋甫回江上陋屋,扫除积尘蛛网。未久岁暮,新春迭至。每望霭霞弥天,即思翻越白川关隘,心迷于步行神,痴魔狂乱;情诱于道祖神,心慌意乱。心驰神往于松岛之月。”这段独白似曾相识吧?李白之“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好一句“日月过客”、“浮生若梦”,“最是触景生情处,愁煞天涯羁旅人。”“黛色的山峦在夕阳里愈发的模糊,山脚下坐落着几户人家,小桥流水蜿蜒着一派温柔,可毕竟不属于汲汲行路的旅人。牵着瘦马的行客驻足望了望,沉默着走向他的天涯。秋风缠绕着枯藤,传来萧瑟的声响。正如他的一生。光明旖旎处落笔喧哗,沉寂寒凉处落叶白发。”大概羁旅之人,都是一边望着风景,一边念着家乡,即便家乡已无牵挂之人,那亦是生养之地、根之所在,目之所及,无论行多远,内心依然是牵挂着的……“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野曝纪行'千里行旅不备粮,三更月下入无何。’仗此古人之言,于贞享甲子秋八月携杖出江畔之破屋,却闻风声呼啸,寒气袭人也。此身或将曝荒野,秋风袭人透心寒。江户十秋送流光,反指他乡是故乡。”“离筵上、把梅花折。还经尽、江南烟雨,淮阳风雪。心一寸、愁肠结。千里梦、三更月。晓来寒透,不堪愁绝。”古人在寒冬来临的时候,是真真实实的感觉到彻骨寒冷的,凛冬的严峻对于远行的人更是一种无情的璀璨,然而意志坚定的旅人,便会于这坚持中历练出一种别样折服人的风骨,醉在忍冬里,“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寒更传晓箭,清镜览衰颜。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就如读《蜀道难》一般,“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情景再现,读诗便仿佛看见那直上云霄的森森小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而芭蕉的人生正如他自己所说,定格在了某个风景里,走着,走着,便散了,“旅中正卧病,梦绕荒野生”,但他留下的散文、俳句,述说着那个时代的岛国美景以及笔者的风骨,以及“山川草木悉无常”的感慨,“天涯踏尽红尘,依然一笑作春温。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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