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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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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肖鵬,字翼甫,號默盦。江西永新人。清華大學中文系博士生。本科畢業,嘗供職於福建省文史研究館,參與整理《王審知譜志彙編》(編校,福建人民出版社2015年)、《鏡山全集》(審校,福建人民出版社2015年);讀研時,參與編撰《三坊七巷名人家風家訓》(注釋、點評,福建人民出版社2016年)、《海絲文獻集成提要》。另著《還讀樓初集》、《清道人年譜長編》(中華書局2022年,即出)。夫學無新舊,辭有雅俗。文以載道,理明而遺法;辭本筌蹄,意得而忘言。今乃雕篆俚詞,支離以飾其陋;組紃術語,窅晦以鳴其高。惑世錮民,慕夷蔑古,竟使典正之冊,供彼蠹殘;下里之音,紛若螳鬭。風雅弁髦,於斯極矣。若乃輓近諸公,倡言白話,雖順勢以成名,旋臨詩而自悔。(康白情、沈尹默、劉大白初作白話詩,後轉作近體詩。胡適、郭沫若、朱自清、臧克家、辛笛則近體、白話兼作,未嘗盡棄也。)苦心鴃舌,精力拋殘六載;銳意回韁,唐賢讀破三千。(聞一多詩:六載觀摩傍九夷,吟成鴃舌總猜疑。唐賢讀破三千紙,勒馬回韁作舊詩。)後人秉筆,每失其實。至若精擅夷文,旁及佉盧,游歷歐西,平章華梵,未嘗不例用文言,以垂後世也。(錢鍾書、陳寅恪、馬一浮均通英文,接觸歐西思想,而名山著述率用文言,非偶然也。)夫碑碣銘記,要須典重;壽聯輓詞,各得體宜,苟非文言,曷易辦此。今獨尊白話,黜落文言,將使茂材戢翼,性靈幽拘,非培植之道,豈衡文之方。予草茅賤士,質識顓愚,未敢抑揚,妄存軒輊。伏祈先生察文章之本源,棄拘墟之偏見。文言白話,等量齊觀。且夫學者不文,昔人所恥。古者文學相濟,道德相成,文非學無本,學非文不宣。是以登高能賦,厥為大夫;修辭立誠,所以居業。言以足志,文以足言。先典攸高,理固然耳。觀夫諸子述作,九流遺篇,雖踳駁間雜,而文采艷發,故能見稱往喆,貽傳來葉也。降及兩漢,風流未絕。子雲相如,擅賦而通訓詁;季長伯喈,績學而工麗藻。咸兼二傳之能,(胡小石謂,學者當身兼文苑、儒林二傳之才。)無媿立言之旨。魏晉以來,文學洊分。逮乎今日,騷雅寖替。原其所以,蓋以翻檢為務,遂乏涵泳之功耳。清華海內上庠,髦俊鱗萃,宜接導師墜緒,(四大導師中陳、梁、王均作文言。)以開風氣先聲,設立獎項,暫名靜庵。(蓋王靜安先生尤擅詩詞耳。)庶使文白並重,文學復合,則程材之道不失,勸學之義斯在矣。謹啟。鼓篋上庠,棲遲斗室。耽寂耐貧,旦出暮入。乃有二三君子,日承枉顧,愛其幽潔,發其宏響。中冓之言,肆陳於門戶;米鹽之事,屢亂於靈臺。談天說地,娓娓不倦;自夏徂冬,悠悠未絕。今者謹書短啓,敢布下情,甚望諸君體聖人之旨,明道德之歸,修身務本,推己及人,勿使聞者寢臥不寧,籀讀屢輟,則幸矣。謹啓。伏以璇衡運周,元正肇祚。履端於始,泰道其亨。恭惟夫子大人文學淵懿,踐履精純。德尊黌序,若青陽之散暉;澤溥儒林,甚時雨之化物。方當嗣歲之興,宜享無疆之福。鵬因道阻,未遑展謁。瞻頌之深,敷陳罔既。還讀樓,余居家讀書之所也。門前有一古樟,壽數百齡,高四五丈,虬枝薈蔚,黛色參天。西南為正屋,父母居之。屋前流水活活,所謂神溪者也。溪岸沃野數里,禾黍彌望。余閉戶而居,晏然以處,近接古木,遠眺平疇,恆自快意。飯時,父母輙呼於院門,飯後歸讀不輟,十年來,率以為常。先是,余隨居正屋,而書齋湫隘,僅庇風雨。父督課甚嚴,雖屢試忝冠諸生,而不假顏色。竟日讀書作字,不得稍息。雖牧牛田間,必令挾筴而往。余髫齡即讀史記,每歲節省所得,悉以購書。父說之。然地處僻遠,得之匪易,乃乞親朋遍敂里中長者,詢其藏書,思借以讀之。後致電海內書局,購置益夥。時方罹胃疾,恆以藥費易書,父母知而責之,弗顧也。己丑大試,誤中副車。家人不問所以,競以耽玩墳典是責,且令易業,余泣不許,父竟聽之。越二年,忽遭霖雨,正屋半為水漲淹浸,屋側牛廬即時崩圮。方災之始萌也,父母亟移書樓上,幸得無恙,而家中什物多被漂沒,罕有孑遺。後於牛廬故址建樓二層,以備不測。余愛其清淨,遂移居樓上。其後,大姊亦來,居樓下。未幾,大姊適前杭,樓遂歸余。乃張時賢書畫於壁,清儒手蹟,漢魏碑版,次第裒輯成冊。圖書四圍,筆硯前列,嘯詠其間,翛然意遠,極讀書之樂焉。余固農人之子也,既耕且讀,廼援靖節之句顏之曰還讀。洎余妻來歸,復於樓前增建小院,上覆以玻瓈,雖雨雪亦可以對飲其下矣。又雜植梔子、韭蘭、月季之屬,四時爛漫,聊以娛懷。晴窓燠暖,輙出古籍碑帖,煑茗賞玩,怡然忘倦。及疾疫肆起,妻滯居閩中,不歸樓者年餘矣。初,余諷誦樓中,鄰人訝之,相與議論,甚且擬諸廣播。有長者稍稍聞之,遂見訪焉,爭為延譽。後求學南北,諸先生咸以其父母農人而築樓以讀,詫為難得也。接十月十八日電郵,知紀念楊弢甫先生誕辰一百一十周年學術研討會將於川大舉辦,曷勝慶抃。弢甫先生一生沉潛龍學,精研文心,鑽堅求通,鉤深取極。所著《文心雕龍校注》及《拾遺》,廣稽博攷,勝義紛披,上接乾嘉遺緒,下示後昆軌則,豈止有功彥和而已哉。旁及子部雜家之學,亦卓然有成,遂使齳叟不得專美于前矣。慕廬、曉傳,差堪鼎足。蓋自廣雅督學兩川以來,蜀地學風丕變,尊經博古,徵實不誣,沿流所及,異人間出。弢甫先生聿承其緒,根柢經史,讐校羣籍,仰山鑄銅,煑海為鹽,宜其左右逢源,成就如是也。今海宇大通,品物咸亨,龍學選學,方興未艾。諸君學貫中西,融會今古,追仰前賢,共商疑義,衡其得失,攄其心得。整齊諸家之言,攟摭歐西之說。其於推進龍學研究,正未有涯也。跂予望之。耑此,敬祝七月廿四日肖鵬頓首敬叩彭先生大人門下:久欽山斗,趨承末由。伏惟先生枕經胙史,逮多士以津梁;傳禮較文,存先王之令典。經師人師,蚤幷一身;古學今學,兼該六藝。天才奇縱,士望歸隆。鵬謬以庸陋,濫竽清華。雖則瞻仰彌年,未敢冒昧請謁。頃因鏡堂夫子來京,借秘本以草玄,觀坡書而進道。並攜武彝奇種,將奉先生座右。碧雲引風,白花浮碗。瓊糜既煮,煩囂頓除。然而疾氛未掃於當前,門吏恆阻於校外。中心耿耿,繫念殷殷,遂命愚生,代為轉呈。先生鑽研羣經,綜理百務,懇以稍暇,俯賜德音。不勝翹企之至。肅此,伏惟起居萬福。鵬頓首再拜。賦性本耽寂,詰朝又徙居。環顧無家具,借車滿載書。一廛成獨宿,偃仰意自如。閒理篋中畫,縱筆題新廬。更喜無人識,埋首作蠹魚。奄忽歲將晚,努力惜居諸。吾年裁三十,兩眼已昏眊。雖有琉璃助,要未滌其濁。觀書辨蠅楷,隔座邈河岳。眼底恆生霧,花葉空斑駁。如彼月中桂,欲明須待斲。終朝對羣籍,閉戶絕剝啄。嘔心無益事,巖電失不覺。即當從拋擲,眺望闌干角。卻憶濠梁下,游鱗竟瀺灂。焉得遂初服,悵然悲娖娖。張騫西使還,胡荽同入漢。爰逮石勒初,香菜名始喚。撒種必猥語,經雨益茁幹。葉細根綏綏,味辛氣彌漫。薦盤雜腥膻,調鼐等薑蒜。逆鼻惡難聞,觸舌悔吞半。漱流仍在口,慘腹意煩亂。我昔客海陬,水厄嘗遭難。及茲作北游,斯物誠可歎。屢戒庖未從,欲避更無逭。卻思閩中茶,一洗濁穢散。(注:往嘗夜話羣玉堂,告以平生惡食胡荽。輓近沈寐叟不吃魚,鄭太夷不吃雞,胡小石不吃蒜,其揆一也。雞魚不食猶可避,荽蒜列於五葷,庖人喜佐以治飧,常苦誤食。昔歐陽脩作《憎蒼蠅賦》,王闓運有《嘲哈密瓜賦》,擬作《逐胡荽賦》以申其憤。酣夢謂嘗作《告茄文》,頗有奇趣,遂誦之,且待余文之成。既而埋首論文,性靈都盡,遷延歲時,乃勉成一詩以塞其望。)棖觸前塵感不禁,八年相守舊知音。乍逢洛浦遺珠珮,隔坐春鐙鼓瑟琴。別後愁顏頻入夢,覺來衾枕是同心。白頭濡沫情非易,莫向東風怨自深。苦憶高陽舊酒徒,朅來相見慰羈孤。掀髯且喜狂猶在,執手翻憐貌更癯。湖海豪情成夢寐,滄桑歲月上頭顱。他年脫餌同歸去,煙水春山著故吾。識君襟度最清真,白鳥青山是故人。(持之有句云:青山畢竟猶知己,白鳥分明共一天。)獨取變風扶正始,不將偽體雜精醇。飽看閩越多煙景,會入文章泣鬼神。撫卷沈吟空悵望,詩成相寄莫辭頻。墜歡如夢,寂寞宵寒重。遙望玉街燈火動,笑語東風暗送。年年獨客京華,那人無限嗟呀。心事與誰相訴,窓前祗見楳花。繙《樂只室印譜》,覩“同心而離居”印,淒然感懷,賦此寄內。用張玉田西湖春感韻。跌宕琴書,流連歲月,幾番誤卻歸船。回首佳人,璇閨應恨年年。同心密綰天涯去,望天涯、顦顇誰憐。更潸然,遍地殘秋,斷送如煙。無端觸我相思感,對斜陽草樹,滿目山川。何事飛鴻,偏教滅沒愁邊。殷勤待寫蠻牋寄,歎經年、孤枕難眠。怕窺簾,瘦損明蟾,老盡嗁鵑。乐府之妃豨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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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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